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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烧伤患者们经受过血与光的洗礼后的重生

来源:交友中心 时间:2023/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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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蕙帆

见习记者

来源于受访者

图片

向姝施洋洋

编辑

清晨,张敏敏与其他的母亲一样,早早地起床为两个年幼的孩子准备早餐。然而由于手部多个关节的变形和异位,张敏敏的双手已经呈“爪形”,手指形成勾状,手臂与手掌之间呈直角,再也无法伸直,只能颤抖着双手拿起勺子将酱料填进锅里。开火、拧瓶盖、打鸡蛋、切菜......那些对于普通人来说再平常不过的小动作,经历过烧伤的张敏敏都需要用尽全力才能做到。

据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的《烧伤康复学》数据显示,在我国,每年约有万人经历不同程度的烧烫伤。大多数烧烫伤患者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发病率在8%-45%之间。烧伤患者们不仅要遭受身体上的挣扎和痛苦,还会表现出持续性的心理、精神和行为问题。

绝望

张敏敏来自四川省南充市,今年27岁。年,因家中房屋意外失火,年仅10岁的张敏敏被重度烧伤,落下了一级肢体残疾。经历烧伤后,破损残缺的皮肤、严重畸形的四肢以及身体各类不良的排异反应让张敏敏丧失了很大一部分生活能力。

“看着自己身上的皮肉一块块往下掉,短暂的清醒后我就失去了意识,那个时候我特别怕冷,感觉像是呆在冰窖里。”回忆起10岁那年的烧伤经历,那些疼痛的记忆猛烈地在张敏敏脑海中翻涌。

烧伤后,张敏敏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了三个多月,几乎每天都在抢救,靠营养液续命。半年过后,她才清醒过来,慢慢有了自己的意识。张敏敏坦言,经历烧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矛盾的内心一直都在打架,绝望地在生与死之间挣扎。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她面临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痛苦的折磨,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摆脱精神上的恐惧和绝望。

同样是烧伤患者的佩佩的命运转折发生在年9月1日,那天“砰”的一声巨响彻底改变了她的生活。

“火苗像风一样迎着我的脸扑过来,瞬间就把我身上的衣服头发点燃。”回忆起那天,佩佩依旧感到无比的恐惧。她被大火困在厨房里,疼痛、缺氧、意识越来越模糊,靠着最后一丝力气踹门、艰难地向外爬......

那一天,佩佩全身90%被重度烧伤,双手被烧成树枝形状,只有脚背幸存的一点皮肤能扎针续命,每天靠着注射器进食。治疗到第三月时,佩佩的身体因为感染依旧血肉模糊,这期间她经历了十余次手术,剃了四次光头取头皮填补全身,接受着十级疼痛的换药。“体无完肤的自己就像是被缝缝补补的娃娃,需要不停地去缝补修复。”这是那段时间佩佩躺在病床上的感受。

采访到的第三位烧伤患者晓筱说:“爆炸的那一瞬间我就被炸飞到了门外,两条腿被埋在碎石泥土里,玻璃、碎石、木块都在爆炸中扎进了身体。”这是经历爆炸之后的她对那场事故仅存的一点记忆。

年8月31日,湖北省宜昌市北山坡小区发生了天然气管道爆炸事故。

那一天,晓筱和她的母亲经历了这场事故,家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房子瞬时被炸的面目全非,也同样是在那一天,晓筱永远地失去了她的母亲。“在那之前我的家庭非常幸福和谐,可突如其来的这场灾难压垮了全家。”晓筱在回忆当年的记忆时几度哽咽,“从那以后的每一天,我的父亲和姐姐都生活在深深的痛苦之中。”

“我的全身烧伤面积达到98%,医生说过,全国罕见烧伤的救活率不超过30%。”家人告诉晓筱,在她昏迷期间医生曾多次下达病危通知书让她的家人做好心理准备,因烧伤面积过大,即使抢救成功她身体的各个器官也都面临着各种问题,生命体征依然不稳定。

年10月,晓筱转入烧伤科普通病房,她在这里待了近个日夜。11月,突发胆囊炎导致连续性呕吐以及休克让晓筱重新回到了ICU,她的身体再次经历了各种穿刺插管透析。鬼门关又走了一遭,晓筱第二次从ICU转移到普通病房。这期间她每周都要做一次腿部手术,前前后后全麻手术做了十次左右,对麻药已经不耐受的晓筱经常会在手术过程中醒来。

植入的皮肤并不是百分百可以存活的,为此晓筱又取了三次头皮,重新植皮在她的四肢上。据晓筱描述,在换药时她每天的尖叫嘶吼和眼泪已经是最平常的事情,过程中身体被取出各种异物,肉上订满了“订书钉”,每天都要换药取钉,双手肿的像馒头。

“现在想起来当时睡过的翻身悬浮床、生不如死的换药过程还有每天不停打针吃药的场景好像还历历在目。”当康复后的晓筱再次谈起这些经历,语气显然已经平静了很多。

“当时我完全可以自己跑开,但我想到楼上住了那么多人,怕危及到他们的生命,我就赶紧跑上去大声喊他们,见他们没反应我索性就冲进去把煤气罐抱了出来。”第四位烧伤患者小芬也是经历煤气泄露起火而烧伤的。发生事故的那天,小芬在一楼的仓库发生了煤气泄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小芬触碰了开关引发火灾。

“其实我进去抱的时候就被火包围烧伤了,抱完三瓶煤气罐的时候,精疲力竭的我全然不知已被烧成黑人。”后来,小芬在家人朋友医院才保住了性命。

坎坷

烧伤的两年后,张敏敏身上大部分伤口都已结疤,进入了身体复健期。这时,张敏敏已经能够勉强站立。她开始重新学习走路和发音,就像当初自己还是个婴儿那般,但嘴巴却因为瘢痕而难以完全张开,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撕裂的疼痛。除了恢复身体,医院自学学业课程,补上因为意外事故落下的功课。

医院抢救治疗期间,因为有家人朋友的鼓励和陪伴,加上她并不了解自己的病情,她以为接受治疗,积极配合医生,勇敢面对每一次手术之后就会回到以前的样子,以为自己熬过了植皮换药清创的痛就可以一切顺利恢复正常。秉承这样的信念,佩佩勇敢地渡过了休克期,病危期和感染期“三座大山”。

但在转入康复中心后,佩佩的生活依旧不能自理,这个时候她开始对生活失去信心,对未来也开始没有了期待。“我的世界没有了光亮。每天做康复训练就是人间炼狱,我想放弃自己,不想面对自己,看到自己的皮肤会恶心反胃。”佩佩坦言,整个恢复的过程漫长而又痛苦。

肢体训练的过程中,佩佩的膝盖每次都被拉扯的皮破血流。植皮后腿上的皮肤没有弹性导致关节活动受限,医生要不停地将佩佩的腿反复拉伸。花了几十万才保住的双手完全没有功能,不能弯曲也无法抬起,也需要不停地做拉伸练习。这整个过程的痛苦只有佩佩自己清楚。

佩佩在专业医护人员的指导下做拉伸练习

后来佩佩结束了住院治疗,回到家中,过去的场景和物品却让佩佩又一次情绪失控。看到以前穿过的漂亮裙子、以前用过的各类护肤品,又看着镜子面前烧伤后的自己,她的心里特别心酸委屈。佩佩直言:“回家以后我时常情绪失控,每天会发呆,不爱讲话,只会流眼泪,非常抗拒脱衣服和照镜子。”在外的佩佩也害怕别人看到她的脸,总是穿上长衣长裤、用层层口罩遮挡住疤痕,走到哪里都不肯卸掉带在脸上的这层“面具”。

“在病床上躺久了希望能站起来,能站起来的时候希望能走路,能走路的时候更希望能跑步。”在复健期,晓筱开始学着坐轮椅,终于走出病房,打开了外面世界的大门。

但漫长的康复过程并不如晓筱所想象的那般顺利,医院的康复并不能达到她预期的康复效果,于是在父亲的陪伴下,父女俩特地赶去上海求医。

“本以为植皮成功后能够恢复正常皮肤,可是植皮的地方满是疤痕;我以为足下垂治好了就能够正常走路,但走路时才发现根本走不了很久双腿就会很疼很麻;我以为能走路了就能弯腿,可是疤痕没有弹性,我连上下楼梯都是困难。”晓筱讲述了她当时心里的落差感。专家会诊过程中,一位专家告诉晓筱她以后可能再也无法练瑜伽、也不能再跑步,这让晓筱的心态再一次崩塌。

烧伤后常出现明显瘢痕挛缩,不仅影响外观,也使肌肉的运动功能受限。

康复期间,因为疤痕的增生导致小芬的心情很是烦躁。在复健期,小芬每天坚持锻炼,但每过几个小时之后,锻炼拉伸的成果又会被疤痕给“收”回去。“我烧伤最严重的地方是四肢,所以这些疤痕非常影响我的肢体功能。有时候看到锻炼后并没有成效时,我会觉得每天花费时间和体力的锻炼是在白折腾。”那时的小芬还无法独自走路,坐着轮椅的她经常感到情绪压抑,甚至有段时间还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第五个烧伤患者恬恬是在刚出生不久后的一场大火中导致面部烧伤的,与其他的烧伤患者不同的是,她完全没有痛感上的任何记忆。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恬恬也逐渐发现了自己跟其他人的不同,开始变得有些孤僻。

从幼儿园开始,恬恬就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脸有伤痕。恬恬坦言,小学的同学确实比较调皮,没有什么缘由就想欺负别人,像她这种长得“不好看”的自然是首当其冲。“我刚上初中时,班里有个男生走到我跟前,叫了我一声垃圾婆。”这些语言暴力让当时的她感到很受打击,字字句句都牢牢地印在了恬恬的记忆中。在恬恬的潜意识里,她明白自己的缺憾。“别人的态度、说话的语气和眼神,一旦感知到不被喜欢,我就会提醒自己,尽量和别人少接触。”自然而然的,恬恬和很多人都开始保持距离。

恬恬称自己以前的形象管理经常处于“摆烂”状态。在恬恬五六岁的时候,她还是个很爱美的小女孩,喜欢涂指甲油,用彩色笔涂指甲上,喜欢穿牛仔背带裙。而当她意识到这些疤痕让她不如其他人一样漂亮了之后,就开始不再追求美了,有很长一段时间,对于一切装饰打扮自己的东西她都从心底十分抗拒。

希望

烧伤后的治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希望也在慢慢生长。

“跟其他的疾病相比,烧伤患者面对的治疗周期相对较长,从治疗开始到回归社会可能要花费几年甚至更久。”医院烧伤整形科乔医生认为,作为烧伤医生更要有耐心、不言放弃,对患者治疗和康复情况进行长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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