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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最深藏不露的人物,在金庸小说

来源:交友中心 时间:2023/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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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玉雪寒

绿竹翁是《笑傲江湖》里一笔带过的次要配角,但是金庸无闲笔是名不虚传的,这个角色身上却有许多内涵可挖,最后,我们会发现他是一个进可出将入相,退可优游林下的张良一类的完人。

深藏不露的绿竹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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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子略形佝偻,头顶稀稀疏疏的已无多少头发,大手大脚”,在外人看来,这七八十岁的糟老头儿“为人古怪之极,疯疯癫癫”,对他稍显客气的评价也就是“算是个附庸风雅的老篾匠”而已。可以说,他怎么看怎么就像个来江湖上打酱油的。

然而就是这么个平平无奇的老篾匠,居然坐拥一大片绿竹林,“迎风摇曳,雅致天然”,还有琴韵叮咚,丝竹悦耳,连华山宁女侠都忍不住赞叹:“这位绿竹翁好会享清福啊!”

其实,宁女侠只说对了一点点,这位绿竹翁会的,又何止是享清福而已?

绿竹翁

他会编竹子,做手艺,这倒也罢了;他会乐器,会品酒,这也没甚稀奇;奇的是他会武功——不只是会,而且是精通,精通的还不是一般的武功。

他平时深藏不露,关键时刻稍稍显露一丁点,就让那个轻视他“哪里是武林中人”的金刀王元霸心下大骇,“二人一招未交,便给对方震飞,那是平生从未见之事”。出身武学世家的王氏子孙更是大骂:“这臭老儿,多半会使妖法!”这态度颇像历史上的叶名琛总督把洋人的枪炮视为“妖物”。

更奇的是,这样一位世外高人居然还照顾着他的“姑姑”,这位疑似一百来岁的“姑姑”等到令狐少侠叫了她成百上千句“婆婆”之后,才露出庐山真面——居然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然后我们才搞清楚这层关系:“绿竹翁的师父叫我爸爸‘师叔’,那你说他该管我叫什么?”原来年少者辈分大,年老者反而辈分小。这一老一少,一大一小避开纷纷扰扰的江湖,在这清凉宁静的绿竹巷里隐居,实在让人好奇:这对姑侄年龄和辈分完全不相称,他们在一起,究竟是怎么相处的呢?

老篾匠与小圣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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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整部《笑傲江湖》,绿竹翁只出现在了两个大场景:

一是因鉴别《笑傲江湖曲谱》与令狐冲相识。此后的二十多天,令狐冲天天来绿竹巷跟“婆婆”学琴,跟绿竹翁学品酒。令狐冲离开洛阳时,绿竹翁前去送琴,并在码头上稍微教训了一下不知深浅的王家子孙,虽无心惹事,但那神乎其神的招式依然让人惊心动魄。此后的二十多回故事中,都似乎与这个老篾匠无关了,用令狐冲的话说:“自从离了洛阳之后,就再没跟他相见。”

直到最后,眼看终极PK一触即发,他才又一次露面:等“任教主”大摇大摆坐着轿子上了见性峰,“蓝呢大轿旁,左右各有一人,左首是向问天,右首是个老者。这老者甚是面熟,令狐冲一怔,认得是洛阳城中教他弹琴的绿竹翁。”

在这两次出场的时间里,绿竹翁与他的“姑姑”不过只有几句简单的对白,无非是“姑姑”吩咐“竹贤侄”给令狐少侠扶稳坐好、给令狐少侠送个礼物过去,然后绿竹翁一一照办,仅此而已。至于年少的“圣姑”对这位“竹贤侄”如何,一大把年纪的“竹贤侄”对他的小“姑姑”怎样,却只字未提。

说到“姑姑”这一称呼,大多数金庸读者首先想到的可能就是杨过和小龙女。小龙女比杨过大三四岁,勉强算是同龄人,却是杨过的师父,只是杨过一提师父就联想到可恨的赵志敬,所以向小龙女申请以“姑姑”代替“师父”之称。于是,这对看上去像姐弟,听上去像姑侄,名分上是师徒,实际上又成了夫妻的一男一女,成了金庸小说中最为传奇的一对儿。

与杨、龙这对“姑侄”相比,老篾匠和小圣姑的关系,则更加复杂微妙。

在辈分上,任我行是绿竹翁师父的师叔,即绿竹翁的师叔祖,所以盈盈自然就是绿竹翁的“姑姑”了。

可是,在年龄上,绿竹翁却又足以做盈盈的祖父,因为他的年龄比盈盈的父亲任我行都大了二十好几,不仅如此,在任我行“失踪”的十二年里,是绿竹翁——也只有绿竹翁,给了任盈盈如父亲、如祖父般的呵护与疼爱。

任我行被东方不败囚禁时,盈盈只有七八岁,当时任我行任命的十大长老,有的已经被东方不败灭了,活着的“骑墙”的不久后都乖乖拥护东方教主了。他们未必明白前后两任教主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如果再和老教主的女儿走得太近,则无异于找死。虽然东方不败本人对任大小姐不薄,赐了个“圣姑”的名号,给了足够的权力风光,但谁又说得清这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而貌似忠义的向问天,其实也是城府极深,虽然他后来极力营救任我行,也终究是为了让自己免遭东方不败的毒手而去找个靠山。何况盈盈在经历了血雨腥风之后,依然对东方不败怀有一些温情美好的回忆:“小时候他常抱着我去山上摘果子吃。”而对向问天,却丝毫没表现出有什么好感。

可见圣姑虽然位高权重,但在日月教,几乎就是被孤立的,真正对她关心的只有一人——绿竹翁。

绿竹翁是何时来到绿竹巷的,小说里没有明说,我们只能推测:任我行被囚后,作为任的师侄孙的绿竹翁,自然会被东方不败归为“我行派”,他的处境是十分危险的,只有远离权力斗争中心,才可能保全性命,所以他离开黑木崖,隐姓埋名,做了个“老篾匠”,连武功都不轻易外露。

至于盈盈住进绿竹巷,据她自己说是因为受不了黑木崖上那些人对东方不败的奴颜媚骨而搬出来,想必正好是绿竹翁已经有了这么个好去处,她才方便过去“投奔”。也就是说,是老篾匠“收留”了这个“废帝遗孤”般的任大小姐,并多年来“相依为命”。

在绿竹巷隐居的这些年里,老篾匠不仅像祖父般照顾了未成年的任大小姐的饮食起居,而且还扮演了老师的角色——否则很难解释盈盈那么高强的武功是从哪儿学来的。

任我行顶多把盈盈教到七岁,给她打点基础而已,此后东方不败初登教主宝位又忙着修炼葵花宝典,既没时间也不可能教仇人之女,其他教众更是不敢亲近老领导的女儿,而盈盈又不曾拜谁为师,教她武功的人也只可能是绿竹翁了,何况他们本就是同门同派——假如盈盈是个男子,按照辈分来排,绿竹翁就该称其为“师叔”了,而实际上,武功高得近乎“妖法”的绿竹翁做了盈盈的“师父”,只有这样,后来出现“适才方生大师以袖击断树木,内力强极,可是那婆婆(任盈盈)以一敌四,居然还占到了上风”的情况,才能在情理之中。

绿竹翁传授给盈盈的,不只是武功,还有精神情趣。两人都爱音乐,都淡泊名利,都只愿隐居在深山老林,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不得不说,是绿竹翁影响了盈盈的性格——准确地说,也许盈盈天生就是个隐士,而后来在少年时期性格塑造的关键几年,绿竹翁又保护、引导并强化了这种恬淡从容的心态,这才有了从小在刀光剑影争名夺利的环境中长大却出淤泥而不染的任盈盈。

盈盈在父亲去世后继任教主,仅当了两三年就不干了,“退休”的时候才二十出头,和她那个“年纪越老,心却越热”的功利父亲截然相反。“有其父”竟然“无其女”,看似意外,其实不难理解,因为盈盈的生理基因虽来自父亲任我行,但精神基因却来自“祖父”绿竹翁。

在盈盈年幼的时候,成天算计得失的任我行就未必有多少时间陪伴女儿成长,到盈盈七八岁时,任我行就彻底“失踪”了,此后的十年间,都是绿竹翁与盈盈朝夕相处,不离不弃,其潜移默化的影响不言而喻,小圣姑的思想观念、行为做派,自然和老篾匠一脉相承。

可以说,在盈盈认识令狐冲之前,绿竹翁是唯一一个和她意气相投的人。这老篾匠也许年轻时也曾热衷功名,也曾位高权重,到后来却“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江湖”,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有过怎样的故事——除了任盈盈。

而这个心高气傲的小姑娘也根本不屑于搭理俗人,那些俗人要么敬畏她追捧她,要么利用她算计她,要么回避她冷淡她。一个少女,顶着“圣姑”的虚名,隐居在绿竹巷,孤零零的,没有朋友——除了绿竹翁。因超凡脱俗而孤独冷寂的这一老一少,自然就成了知己。

何况盈盈是绿竹翁一手带出来的,绿竹翁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所以第一次和令狐冲见面时,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儿就敏锐地察觉到了盈盈对这位“令狐少君”青眼有加,于是他极力留住这个人。

如果不是“绿竹翁提起笔来,在砚池中蘸了些墨,在纸上写道:‘恳请传授此曲,终身受益。’”很可能令狐冲与“婆婆”就仅有那一面之缘(其实根本就没见着面),就从此相忘于江湖了,又哪里会有后来的琴瑟和谐。

而当令狐冲真的“斗胆求请前辈传授此曲”时,绿竹翁“脸现喜色,连连点头”。他太希望盈盈和这个与他们一见如故的青年能有缘分——即便不说“择婿”,“交友”总可以吧?果然,孤独的小姑娘确实需要朋友,犹豫了片刻,终于答应传授一曲《清心普善咒》,为后来的“笑傲江湖”埋下了伏笔。

有意思的是,纵观冲盈二人的相处过程,端庄规矩严肃认真的圣姑竟然能容忍令狐冲这个酒鬼三番五次酗酒误事,从不批评管束,甚至还主动叫人送酒给他喝,多半是因为绿竹翁就是个“酒量虽不甚高,却于天下美酒不但深明来历,而且年份产地一尝便知”的酒仙,圣姑早已习惯了与爱酒的男人相处,否则迟早要对夫君讲规矩下禁酒令的。

如果说令狐冲的成长不能没有风清扬,那么任盈盈的成长则不能没有绿竹翁。假如没有绿竹翁,小圣姑很有可能成为《天龙八部》中的阿紫,武功不济,奸邪歹毒,即便有个王爷父亲,英雄姐夫,还有视她为女神的追求者,最终还是落得个惨不忍睹的下场。

幸好有个绿竹翁,他弥补了盈盈缺失的亲情,填充了盈盈空白的友情,甚至铺垫了盈盈未来的爱情。

绿竹翁比任我行给任盈盈更多父爱

绿竹翁与任盈盈,在辈分上是姑侄,在生活上是祖孙,在学业上是师徒,在精神上是知己。这一老一少,是江湖上独特而神奇的组合。

堪比诸葛武侯的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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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姑侄”,盈盈比竹翁高一辈;论“祖孙”,盈盈比竹翁小两辈;论“师徒”,盈盈又小了一辈;论“知己”,算两人平等。总的来讲,似乎盈盈还是应该算作绿竹翁的晚辈。

可是,盈盈似乎毫不谦虚,对这个陪自己隐居,教自己练武的老人完全用吩咐的口吻说话,连个“请”字都不带,而这位“竹贤侄”居然还毕恭毕敬一一照办,而且凡事都不忘“先请示姑姑”。假如这位“姑姑”真的是个百岁婆婆倒也罢了,可她只是个小丫头而已,凭什么这么傲娇?

因为,除了姑侄之名、祖孙之情、师徒之恩、知己之义,他们还有“君臣之礼”——盈盈是前任教主之女,竹翁只是个属下。君臣之礼始终不可废,所以《红楼梦》中贾母要给当了皇妃的孙女下跪磕头,而盈盈吩咐“贤侄”做这做那,便与召见“爱卿”一般。

然而不见得每个“爱卿”都是忠臣,比如东方不败就曾对任我行俯首称臣,结果后来居然谋权篡位了,“新皇”登基,把“旧主”压在了西湖地牢整整十二年,只留下一个旧主遗孤小小年纪就卷入了权力斗争的漩涡,虽然有新皇赐予的“圣姑”之名,但她终究只是个“前朝太子”而已,不仅地位不稳,甚至性命堪虞,谁会效忠于她?

还是绿竹翁!

也许任大小姐并不缺威望,连东方教主对她都“从来不反驳一句”,还给了她极大的特权,而江湖上的三教九流、旁门左道,更是视圣姑为再生父母,转世菩萨。然而东方不败只是把她当作棋子,掩人耳目而已;江湖闲人则是感激她的三尸脑神丹,根本不把她“前朝太子”的身份当回事,甚至对她的人生经历都不甚了解。

只有绿竹翁,为这位“落魄太子”保住了最后的自尊和骄傲。虽然“太子”对登基称帝不感兴趣,但她依然需要有人真心把她当“太子”看待,听从她的吩咐,接受她的差遣,何况树欲静而风不止,她随时都可能被迫重返黑木崖,再次加入那些紧张激烈的角逐。而绿竹翁这样一名忠心耿耿的“辅政大臣”,自始至终在盈盈的政治生涯中都功不可没。

任我行死后,“向大哥与十长老会商,一致举我接任日月神教教主。”(任盈盈语)其中“十长老”都是僭主东方不败所用的旧人,其实同时也是向问天的旧部。无论向问天表现得如何恭顺,任我行一死,就意味着日月教中向问天一人独大。圣姑常年不在黑木崖上,与教中人物互不亲近,几乎没有什么群众基础。很明显,“小任教主”搞不好就会沦为傀儡。

任大小姐岂能这么窝囊?她必须找一个人来抗衡向问天,以分其权。毫无疑问,绿竹翁是不二人选。他武功高,资历深,虽无政治兴趣却有政治才能——他是任我行的师侄孙,却能在东方不败手里活下来,这不能不说是一大本事。

且不说当年跟任我行稍微亲近一些的几位长老被东方不败一年灭一个,单说与东方兄弟同穿一件衣同吃一碗饭的童百熊下场何其惨烈,就能想象死里逃生是多么难得。

更难得的是,他对盈盈绝对忠心,而且只忠心于盈盈一人,就连盈盈的父亲、他的师叔祖——老教主任我行,他都不搭理。任我行复辟时,他压根就没露面,可是盈盈一上台,他就挺身而出了,站在蓝呢大轿的右边,制约着左边的向问天。

绿竹翁虽然志在隐居

但其智慧完全足够应对黑木崖的勾心斗角

他对这父女俩截然不同的态度,倒是有点像商山四皓,任凭高皇帝想尽办法求他们出来做官,他们就是不肯,可是当太子刘盈有难,他们就毫不犹豫地走出深山,来到朝堂上力挺太子。

不过与其说绿竹翁像商山四皓,倒不如说他像诸葛亮——商山四皓只是转瞬间的惊鸿一瞥,诸葛亮却是实实在在辅佐幼主好多年。

而绿竹翁与诸葛亮相比,又有不同:后者有先帝的“白帝城托孤”,还受了刘禅的“跪拜相父”,可以说是职责所在,义不容辞;绿竹翁则不一样,当年任我行被囚事发突然,他根本来不及“托孤”,而当时的绿竹翁作为东方不败眼中的“我行派”,很有可能被列入黑名单,他从黑木崖到绿竹巷,其实是泥菩萨过江,然而就在这么严峻的情势下,他依然自觉自愿担起照顾、培养、辅佐盈盈的责任,在盈盈的生命中一人分饰多角——侄儿、祖父、师父、知己、辅臣,无名无利,无怨无悔。

黑木崖,绿竹巷

4

对盈盈如此重要的一个人,却没有参加盈盈的婚礼。

冲盈恋,当初还是绿竹翁那张纸条做的媒啊。

冲盈二人的婚礼,令狐冲的朋友几乎都来了,就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莫大先生,都在屋顶送上了一曲《凤求凰》。

那么盈盈的“竹贤侄”呢?他为什么不来?

绿竹翁连谢媒酒都没有喝

我们只知道,盈盈大婚前“辞去日月教教主之位,交由向问天接任”,却不知绿竹翁此时何去何从。如果盈盈走了,他还在黑木崖上,那么以前受他牵制的“左护法”向问天现在成了教主,他又将是何处境?

他是个忠臣、能臣,但他最想做个篾匠、隐士。

只是,他的小圣姑要重返黑木崖,他不能让新教主独自一人面对虎视眈眈的向问天,所以他宁可牺牲自己的自由,也要跟去护她周全。等他顺利完成使命后,却留下谜一般的人生结局。

真希望他能再一次全身而退,走下黑木崖,将这一身仙风道骨,交付给清凉宁静的竹林深处。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才是绿竹翁,笑傲江湖的绿竹翁。

只是,“像他这样出色的男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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