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鄞州发布丨风物明代鄞县五榜眼抽屉视频

来源:交友中心 时间:2023/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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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官制明显具有重内轻外,重进士轻举贡的特点。何良俊在《入闽稿序》中说:“今世偏重甲科,其迁擢至郎署监司以至卿相者,独甲科人。故甲科人为县令,即其人贪残无赖,犹曲为爱护保全之,或贡、举人为县令,虽其奉法循理,必加谯呵,且摧折恐不胜。”(何良俊《何翰林集》卷十二)而明代的浙东姚江三县鄞县、慈溪、余姚则是全国进士最密集的地区,共有多名进士,超过了地域辽阔的广东省(人),其中鄞县籍进士人。与其相得益彰的是巍科人数亦遥超他县。仅鄞县明代的鼎甲就有6人,其中榜眼有5人,是全国榜眼最多的一个县。

▲图为榜眼及第。

鼎甲是殿试中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的总称。自宋以来,进士一甲共三名,如鼎之三足,故称鼎甲。苏东坡《与李方叔书》之二云:“秋试时,不审从吉来?若可下文字,须望鼎甲之捷也。”一甲三人是进士中的佼佼者,考中者进入翰林院,前程无量。《大明会典》云:“其出身,第一甲第一名,从六品,第二、三名,正七品,赐进士及第。”第二甲、三甲的进士想进翰林院,必须参加翰林院的庶吉士考试,即“馆选”。被录取者入翰林院庶吉馆学习。而一甲的三人则直入翰林院,第一名状元为翰林院修撰,第二名榜眼和第三名探花为翰林院编修。翰林官员为清要之职,虽官位不高,但接近中央权力中心,与朝中重臣接触频繁,对仕途发展极为有利。特别是在明代中期以后,形成了非翰林出身不能入阁参预机务的现象,故翰林出身的官员更易成为朝廷的重臣。但宦途险恶,一着不慎,全盘皆输。鄞县明代的六位鼎甲人物,其不同的人生轨迹也印证了这一点。

▲图为杨守阯。

一、成化戊戌科榜眼杨守阯

杨守阯(-),字维立,号碧川,浙江鄞县人。明宪宗成化十四年()戊戌科曾彦榜进士第二人。

杨氏家族是明代鄞县的四大望族之首,其中关键人物便是杨守陈、杨守阯兄弟。其父杨自惩没有功名,只当过职位低微的官吏,但他的两个儿子都考中浙江乡试第一名,同为解元,次子杨守阯在殿试中又高中榜眼。尔后,兄弟俩又对掌南北翰林院,成为明代名满士林的衣冠盛事。

杨守阯自幼聪慧,其祖父杨范、父杨自惩、兄杨守陈均潜心儒学,深通易经,因而幼年时的杨守阯便显露才华,“六岁受经传,即通大义。以兄文懿公为师,于书无所不读,然必以‘六经四书’为宗,笃行为修,不专事文艺”。成化元年()参加浙江乡试,夺得第一名。但其后参加几次会试均未及第,于是进入太学学习。其间,杨守阯以人品和才华深孚众望。祭酒邢让、司业陈鉴因事下狱,杨守阯率领六馆太学生,伏阙申冤,有何蕃、石大川之风。

兄弟俩同为解元,自己又在太学求学,桂冠近在咫尺。对此,杨守阯是非常欣慰的。他在《大兄和东坡龙钟三十九诗见寄,次韵奉答》中抒发这种感情:“先世本儒宗,环堵图书半。传家峄阳桐,一唱而三叹。吾兄博群书,礼乐勤服玩。开口韶钧鸣,下笔云雾散。一举冠同乡,结交青云伴。制策对天人,名声腾月旦。朝趋金马门,日食青玉案。汗简手编摩,一一书治乱,诗文驰四方,应酬失栉盥。先后十年余,一阶迁陟缓。节操冰霜同,忠诚日月贯。行年未四旬,志强力不懦。胡为诧龙钟,置我肠中炭。愿保千金躯,逍遥在三馆。夏宜葛苎凉,冬宜狐貂暖。重为皇家珍,饔飧加白粲。”经过太学锻炼的杨守阯从容应对,在成化十四年的会试、殿试中过关斩将,屡获胜绩,取得会试第四名、殿试第二名的殊荣。高中榜眼的杨守阯,按例被授予翰林院编修,正七品。任满后,本应留京任职,但因堂兄杨守随事牵连,仕途顿起波折。

杨守随,字维贞,成化二年()进士,授江西道监察御使,巡按江西。所至之处,主持公道,得罪不少权贵。他在江西查得南昌人李孜省劣迹斑斑,便劾其奸暴之罪。但李孜省脱身远走京师,以方术厚结宦官,取悦皇上。成化十五年(),特旨授李孜省太常丞。杨守随在家守丧完毕,一回到京师,即奏劾李孜省乃赃吏,不宜典祭祀。李孜省仗势诬陷杨守随,杨守随因而被谪贬为南宁知府。杨守阯受其牵累,未能留京,而是破例被派到南京翰林院任侍读。对此,人们甚为惋惜,但杨守阯怡然自得,曰:“此吾家盛事,何怼耶?”

明孝宗即位后,于弘治元年()将杨守阯从南京召还,纂修《宪宗实录》,充经筵讲官。这使他有了与皇帝对话的机会,于是他在为孝宗讲课时,每每针对朝廷乱象,直言其见,孝宗也每每为之动容。弘治四年(),迁左谕德。弘治五年(),出任顺天府乡试考官。弘治八年(),升任翰林院侍讲学士。弘治十一年(),侍皇太子于东宫。充任《大明会典》副总裁。弘治十二年(),任南京吏部右侍郎,摄南京兵部事。因灾异发生,上疏陈五事,皆切中时弊。弘治十三年(),改署国子监事。恤生徒,清吏弊,得到人们称颂。三年后任满,请假回家扫墓。弘治十五年()至京,任《大明会典》总裁官,书成,记载精详,史家莫不推重。改任吏部左侍郎,食尚书俸。弘治十七年(),以身体多病,请致仕,孝宗不准。

年,明武宗登基,改元正德,71虚岁的杨守阯以年迈再次请归,这次他下决心告别仕途,因此不待武宗批准就起程回乡。武宗是个性情中人,对杨守阯的不辞而别倒也理解,不仅不怒,反而大加优待,为褒奖杨守阯,下诏官加尚书致仕。后太监刘瑾乱政,夺去杨守阯尚书衔,直到刘瑾事败遭诛后才恢复。杨守阯回到鄞县后,在县城内的日湖边采莲桥东建造了新的住宅,称之为杨尚书宅,并建“赐进士及第”石牌坊于二门外,他的儿孙们也迁居到城内居住。

杨守阯退休后生活勤俭,仅奢侈过一回,那就是他的77虚岁生日喜宴。正德七年(),杨守阯年七十七,其生日在七月初七,他预感到来日无多,就叫儿子们举办寿宴,席上请乐队以鼓乐助兴,尽召数百杨氏族人欢宴终日,尽兴而归。席中酒酣之际,杨守阯对众人缓缓地说,这样的聚会以后再也没有了。众人都茫然不解其意。果然,一月后的中秋,杨守阯无疾而终,逝世于家中。朝廷赠太子少保,谥文肃,赐祭葬如例。

杨守阯一生疾恶如仇,刚直不曲。他在《晚香诗序》中直言:“大节一丧,虽将相富贵亦遗臭耳。大节无愧,虽闲居放逐亦流芳也。”而在《送安庆太守张侯序》中也说:“天下不患无才能,而患无气节。有气节而济以才能,则足以成光明俊伟之业。有才能而乏气节,则适足为狐媚鬼蜮之资。故君子惟气节之为尚,而才能次之。虽有托孤寄命之才,至于临大节可得而夺,亦不得为君子。观人者,虽去才业未甚著,而其气节有足取焉,亦可以占知其将来矣。”

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在他还是一个太学生时,就于成化初率六馆生上疏为祭酒邢让、司业陈鉴鸣冤。在担任朝官期间,他更是对不合理的旧规陋习予以批评。弘治十年(),京官接受集中考核。杨守阯时掌翰林院事,负有考察属官的任务,同时作为被考核对象,又要和属下一起接受考核。这种时在台上,时在阶下的现象极大地损害了学士的形象和权威,为此他上疏直言:“臣与掌詹事府学士王鏊,俱当听部考察。但臣等各有属员。进与吏部会考所属,则坐堂上,退而听考,又当候阶下。我朝优假学士,庆成侍宴,班四品上,车驾临雍,坐彝伦堂内,视三品,此故事也。今四品不与考察,则学士亦不应与。臣等职讲读择述,称否在圣鉴,有不符考察者。”他的奏疏理直据实,义正词严。弘治皇帝闻奏后当即采纳。从此学士不在考察之列。杨守阯此举,不仅为自己赢得尊严,也造福于他同时及以后的学士们。

而对朝官曲迎奉承之举,他毫不留情予以痛斥。弘治初年他任侍讲学士时,给事中庞泮等以救知州刘逊而悉数下狱。此时任吏部尚书的鄞县人屠滽上疏奏请皇上另遣他官摄之。对这种曲直不分、一意奉迎之举,杨守阯极为不满,立刻写信给屠滽,对他的这种错误予以痛斥。在朝中,他刚直不阿;在家乡,他同样凛然不可予以轻慢。正德元年(),他退休回鄞县后住在县城宁波。当时宁波为东南都会,也是日本贡使使华的唯一接待港口。有一年日本贡使来到宁波,闻知杨守阯正闲居城南,便来拜访。杨守阯端坐上位,将日本贡使之座置之席隅,言谈之间,语甚严正。当日使回去后,陪客对杨守阯的行为甚为不解,认为日本贡使来访,应该和颜悦色才对。杨守阯为此解释说,我是朝中大臣,与之交往不是私事,不能有失中国体面!又有一年,杨守阯的门生张御史受命到宁波巡察,刚到郡城就连夜拜见恩师。杨守阯一见面便劈面而问:“御史未谒庙,何先枉临?”张御史连忙屏去左右,低声而言:“恐有所赐教耳。”其意是让恩师有事先托付于他。岂知杨守阯一听此言,怫然变色,正色而言:“疑老夫以事相干,岂得我意耶?”张御史见恩师依然如故,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惭愧而退。

杨守阯在处理家务和人际交往中,仗义疏财,豪爽无私。正德元年,杨守阯刚从京城回乡,带了四百余两俸银的积蓄,打算分给两个儿子。恰在此时,堂兄杨守随被太监刘瑾陷害,罚输米一千二百石,清廉奉公的杨守随哪里有钱买米,一时间手足无措。闻讯后,杨守阯立刻将这四百余两俸银全数给了杨守随救急。妻子见状非常难过,难免有些怨言。杨守阯对妻子说:“兄弟有急难,还有空管儿子的余钱吗?”

杨家是个大家庭,有兄弟三人,长兄杨守陈,二兄杨守阯,三弟杨守隰。杨守隰夫妇英年早逝,留下两个儿子与杨守阯一起生活,杨守阯待之甚于己出。三兄弟和父亲杨自惩一直生活在一起,共炊三世。长兄杨守陈过世后,杨守阯极其悲伤,设位哭奠三年,以致眼睛都哭坏了。这时杨家人口众多,老一辈仅有杨守阯一人,不宜再同食了。于是杨守阯主持分家,他将近亩的田产分为4份,其中上田10余亩作为祀田奉父祀;杨守陈诸子得田90余亩,三弟二子得田68亩,杨守阯一家只有19亩。人们都认为这样分太不平均。杨守阯解释说,我的长兄很早就做官了,这些田大多是他置办的,三弟未及入仕就去世了,留下两儿都很贫穷,多分些田以为资助,我还有一官半职可望呢。于是才将家产分定。

杨守阯一生著作甚多,涉足理学、史学、文学。他集程朱议论成《困学寘闻录》十卷,参与编修《大明会典》,并有重大贡献,与其兄杨守陈一起三次参加浙江解元在朝中的文会,将唱和诗文汇编为《浙元三会录》。并著有《碧川文钞》二十九卷、《杂文储稿》《集程朱议论》《碧鲜坛》《碧川文选》等。

杨守陈、杨守阯兄弟同为浙江解元、同为学士、同为侍郎,又同掌南北两京翰林院的经历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件难得的科举盛事。史籍记载,当年鄞西杨家花木往往有连理双瓣者,乡人见之都非常惊异,不知其何祥也。等到杨氏兄弟皆举浙江乡试第一,皆甲科高登,官翰林,对掌两京学士,位并少宰,方知其兆。与此同时,从兄弟杨守随官至工部尚书,杨守隅为广西布政使,杨守陈子杨茂元为刑部右侍郎,杨茂仁为四川按察使。这种一家数人同朝为官的盛况引起世人的惊羡。

杨守阯的人生和仕途是明代鄞县鼎甲中最圆满的一个,从政数十年,无大起大落,至晚年又如愿致仕回乡,颐养天年,寿终正寝。

二、弘治己未科榜眼丰熙

▲图为明代翰林学士丰熙的《鹤峰云洞游记》石刻。

丰熙(-),字原学,号五溪、白庵,晚年时又号一斋,县城西隅马园人。祖父丰庆,曾任布政使,父丰耘,为训导。16岁时,其母死,丰熙悲痛欲绝,守庐三年,孝名传遍城乡。知府姜昂称赞不已,将他比作孔子的弟子颜回,称他是“吾郡之颜回”。少年时即有高志,曾在壁上大书:“立志当以圣人为的,逊第一等事于人,非夫也。”20岁时师事当时名臣、慈溪学者姚镆,专攻毛、郑两家的《诗经》。明弘治八年(),丰熙参加浙江乡试,中举。4年后,又于弘治十二年()以举人身份参加会试,从数千人中脱颖而出,在随之而来的殿试中表现尤为突出,其策论为明孝宗赞赏。初拟取为第一名,但明代状元之取兼重容貌,建文二年()殿试,王艮廷试第一,本拟取为状元,但因其容貌不及胡广,皇帝钦定时将他降为第二,而将胡广擢为第一为状元。如今丰熙也遇上这样的尴尬,明孝宗听说丰熙走路有点跛,不很雅观,感到有失体面,最终定为榜眼,而状元由广东南海人伦文叙获得。但明孝宗对其才学的器重而位置的移后终有痛惜之情,因此,特赐状元袍带以示恩宠,这也是明代科举史上唯一一个以榜眼身份而享状元之荣的特例。

以后,丰熙又任侍讲等职,参与编修《孝宗实录》,后又迁右谕德。时正值宦官刘瑾当道,朝中官员大多谄媚以保其身,而丰熙疾恶如仇,刚正不阿,独不趋炎附势,刘瑾对此恼怒交加,视之如骨鲠在喉。为此丰熙被放逐到南京,在南京翰林院任职,直至刘瑾伏法,丰熙始回北京,任礼部会试同考官,又主持京师的顺天府乡试。明世宗继位后,改元嘉靖,丰熙升为翰林学士。他的品德、才学和见识为朝野共重,其仕途前景一片光明。正当此时,他却遭受了人生中最大的厄运,从此流放异乡,凄然弃世。

此事的起因是“大礼议”之争。由藩王入继大统的朱厚熜对自己不是皇宗嫡亲耿耿于怀,既感到自卑又非常固执。刚登上皇位,就全神贯注于“大礼议”。

朱厚熜登基后的第五天,就指示礼部讨论按照什么规格崇祀已故的生父兴献王。礼部尚书毛澄请示内阁首辅杨廷和,杨廷和主张仿效汉定陶王入继汉成帝、宋濮王入继宋仁宗的先例,尊孝宗为“皇考”,称兴献王为“皇叔考”。明世宗借口“父母可移易乎”命礼部再议。于是形成了观点对立的两派。一派主张将世宗的伯父孝宗改称父亲,另一派主张把兴献王改称皇帝。前者以杨廷和为首,后者以张璁、桂萼为代表。

张璁投皇帝所好,反对杨廷和、毛澄等老臣们的意见,写了洋洋洒洒的长论《大礼疏》,主张应该尊崇生父兴献王为“皇考”。明世宗看了张璁的《大礼疏》喜出望外,“拍案叫绝:”此论一出,我父子可以获全了!“

廷臣对张璁之论大为不满,杨廷和设法将张璁外放为南京刑部主事。但是张璁和桂萼不死心,张璁等人又向嘉靖皇帝上了一疏。嘉靖看了此疏,旧情又起,于是直接下诏:”萼、璁来京。“张璁、桂萼的入京,掀起了”大礼议“的高潮。

世宗的一意孤行和张璁、桂萼的飞黄腾达引起众臣更强烈的反对,在杨廷和离去后,朝官群体中,产生了新的代表人物,这就是翰林学士丰熙。当张璁、桂萼升为翰林学士后,丰熙在朝廷上公开说:”张、桂等是小人之流,吾辈岂可与其并列。“七月十五日,大廷集议,双方唇枪舌剑,互不相让,由于嘉靖皇帝的支持,张璁,桂萼颠倒黑白,指责朝臣为朋党,给他们加上十三条罪名,吏部侍郎何孟春等逐一予以反驳,双方相持不下。退朝后,百官在丰熙的带领下,齐聚在皇宫的左顺门,跪倒在地,向皇帝请愿。

嘉靖皇帝龙颜大怒,派出锦衣卫校尉多人来抓人。丰熙首当其冲,接着又抓了给事中张翀等8人,投入诏狱。在收捕丰熙等人时,杨廷和之子状元杨慎率领众人撼门大哭以示抗议,一时”声震阙庭“。但抗议对于独裁者嘉靖皇帝来说只是火上加油的蠢举,他命太监将跪伏官员的名字全部录下,加以处罚。

七月十七日,在上皇太后尊号的大典上,尚书金献民,侍郎何孟春等硬是不赴阙行礼。嘉靖皇帝怒无所泄,迁怒于丰熙等人,对丰熙、杨慎等余人予以廷杖,受伤过重的死去17人,其中就有鄞县籍的官员王相。最后,丰熙遣戍福建镇海卫,杨慎流戍云南永昌卫,终生不予赦免。这件事,当时被称为”大礼狱“。其影响十分深远,不仅直接影响了世宗一朝的政治格局,也对明代士风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张璁、桂萼以”大礼议“之争取胜而升官,心有愧疚,事后便上疏”请释谪戍诸臣罪“,每次首先提及丰熙。但嘉靖皇帝认为丰熙是反对他的首要分子,始终不肯释罪。直至丰熙年近七十,适逢皇宫中的谨身殿遭火焚毁,给事中田濡以大火烧宫为由,再次请求赦免丰熙之罪,但嘉靖皇帝依然不允。从嘉靖四年至十六年,丰熙在福建的镇海卫戍所里闭门谢客,绝口不言政事,唯以读书著书为乐,来往者仅限于同为流戍的邵经邦、陈九川数人而已。丰熙流放初期,寓居云洞,讲学著书,晚年寄居福州西郊。十三年间,将人生的体悟和研究心得留诸文字,著有《鲁诗正说》《古易传义》《礼教仪书》《白庵集》《一斋集》等。最后以七十岁高龄死于流放之所。直到嘉靖皇帝死后,隆庆帝继位,才对他予以平反,赠礼部侍郎并赐恤。据史载,丰熙出生时,有彗星掠过县城宁波的文昌阁,而在嘉靖十七年的某月某日,浙江省的省城杭州所建的榜眼牌坊突然崩塌,是日天鸣如鼓,其声凄烈,丰熙辞世。此虽属传言,但由此可见人们对这位悲情榜眼的痛惜之情。

丰熙以其一生的执着和坚守报答了明孝宗的知遇之恩,实践了他少年时题于壁上的誓言:”立志当以圣人为的,逊第一等事于人,非夫也。“其道德情操出凡入圣,毫无浊气。正是这种荣辱不惊、恩仇皆忘的旷达心胸,才使他在遥远的流戍之地得终天年。

三、正德辛未科榜眼余本

余本(~),字子华,号南湖,浙江鄞县人。明武宗正德六年()辛未科杨慎榜第二名。

余本早年便显露其异常禀赋,为人英迈卓异,立志高远。对当时科举必考的制艺之学八股文并不用心,而是对经史子集百家之学表现出强烈兴趣。他终日正襟危坐,诵读不止,至夜仍手不释卷,”焚膏以继“。凡书无不诵读,自”五经“及史传、诸家之言,以至天文、地理、钟律、象数诸书无不潜心精读,必求其解。遇有微言隐义,常人大多不求甚解,而余本总是凝神苦思,结合所学知识,查考先儒释注,反复思考,必求其义。他曾说:”人读圣贤书,则心明气定,其他玩好不能入,从此摄伏身心,自然有益。“因此,他在读书时总是学思结合,一丝不苟,一旦成诵则终生不忘。久而久之,其学问大进,周围的年轻人纷纷上门求教,人们都尊称他为”余夫子“。

余本在宁波府学读书时,有一次接到通知,让大家到孔庙集合等候上级学官巡视。在孔庙,这些的学生难得有此机会相聚一起,于是肢体横陈,嬉笑怒骂,好不热闹,其中只有两个人在嬉闹声中岿然不动,正襟危坐。余本立刻引为知音,忙打听姓名。原来这两人也是鄞县人,一个是鄞西蜃蛟闻江岸的闻渊,另一个是大雷山下的汪玉。三人相见恨晚,结为知交。此后三人又与西乡布政的张邦奇相互交流,各励名节,时人称为”甬上四君子“。这时期余本求学于甬上学者倪复、张炳门下,倪复对其甚为看重,尽传其学。而张炳更对他寄予重托,临终时,双眼紧盯着余本,大声地说:”善努力。方今人才肯自重者少,若能树立一日,即为国家扶正气一日也。“余本从此牢记先生临终之言,决不与任何浑浊之辈同流。

余本由于其才学未被上级教育领导所知,因此年近而立,仍是府学学生,一介青衫,直到正德五年()省城学使杨旦巡视宁波,以偏僻的典故和历史考察余本,结果余本对答如流、毫无凝滞,杨旦为之大惊,断言余本当名冠天下。果然,当年八月,余本参加浙江乡试,顺利中举,第二名,为亚元。第二年二月赴京参加会试、殿试,又连考连捷,以殿试第二名成绩名扬天下。此科的状元为明代科举史上最著名的状元,人称”戍仙“的杨慎。余本考中榜眼后,按例被授予翰林院编修。

此时正值太监刘瑾当政,在这个人称”立皇帝“的淫威下,朝政一片混乱,翰林院的官员们无所事事,其修史录事的职能被废已久。为此,初登仕途的余本在乾清宫失火后,应诏上疏,慷慨陈词,要求崇尚经学,重举史职,对朝廷乱象直批无忌。岂知奏折一上再上,却如泥牛入海,断无消息。看到朝廷如此混乱,余本一怒之下请求外放到邻近家乡的地方任职,以便赡养家人。然而当权者偏偏让他到离宁波数千里之外的广东任学政副使,督察广东各级学校。余本一到广东,便以厘正士俗、培养人才、振兴文运为己任。他以身作则,激励士风,对官场陋习和士林浊气毫不宽宥,对官场中的肮脏之举和暗中交易深恶痛绝。对同僚中的卑鄙小人毫不通融,语有不合,便严词以斥,怒形于色,不时与同僚或上司相争而不肖相容,对猥琐之人避之如同腐臭。他的这种风格自然使广东省的官员极不舒坦,特别是巡抚毛凤,过去因天高皇帝远可以任意非为,如今碰到了正人君子余本,动辄得批,将他的不法之举一一上疏朝廷,恼怒之下,他颠倒黑白,对余本肆意诋毁。不久后毛凤因罪落职,余本也弃官回乡,在宁波月湖的家中闭门读书著书,作诗写文,以遂早年之愿。

余本自幼孝顺,当年他新婚不久遭母丧,结果在三年守丧期间,从不入私室与妻子同房。平时居家以勤俭闻名,虽如此也常常在月末靠借贷度日。后余本虽入仕途,却是一个落职闲人,家境自是不好,但即便如此,他仍对亲友一片赤诚。但交友极慎,凡交友必再三审之,从不妄交一人,但交后必赤诚相待,生死与共。亲族之中如有困难者,他必倾囊相助,对亲友所借之债,他常为之还账。他的一个堂弟自幼丧父,他予以抚养,年轻人纷纷上门求教,余本也乐得授徒讲学,几年之间,官虽没做,书倒写了不少,有《易经集解》《皇极释义》《读易备忘》《礼记拾遗》《春秋传义》《孝经勘误》《周礼考误》《正蒙集解》《律吕新书解》等多种。

嘉靖六年(),余本复起,被授予山东督学。重登仕途的余本一如既往地以选拔人才、振兴文运为己任,使素为文献重邦的孔孟家乡文运重开,文才辈出。余本以政绩优异闻名朝野,于是升任南京通政司右通政使。通政使是专管向皇帝进奏疏文的机构,其官职虽不高却极为重要,稍有疏忽便会有难以弥补的错失。因此余本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松懈,他曾说:”此官所以遏谗说,距殄行,非若是即旷官也。“

他的好友、”甬上四君子“之一张邦奇时任南京兵部尚书,所以公干之余,两人常常相聚畅谈。嘉靖八年()的一天,余本又到张邦奇家做客,恰逢此时有人持汪玉的讣告以闻。当得知年仅49岁的汪玉积劳成瘁,积瘁成疾,欲辞官回乡而不得却死于御史任上时,几十年的往事涌上心头,余本顿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与张邦奇一起追忆汪玉。当初少年知己,如今却天人相隔!悲痛之极,顿感头晕目眩,浑身颤抖。张邦奇见状大惊,连忙来扶,只见他身体渐僵,气喘渐轻,哭声渐绝……当张邦奇扶起他的头时,他的魂魄已随汪玉而去,任凭张邦奇哭呼连天,终无一声回应。此时余本年仅四十八岁,客死于南京的通政使任上。

▲图为陆釴。

四、正德辛巳科榜眼陆釴

陆釴(-),字举之,号少石子,浙江鄞县人,明武宗正德十六年()辛巳科杨维聪榜进士第二人。

陆釴自幼聪慧过人,刚学会说话就开始识字,而且只要教过一遍便牢记于心,母亲屡次试他,每次都不错一字。稍大一些开始入学读书,很快就超越常人,读书既快又好,一目数行,过目不忘。正德十五年()参加浙江省乡试,得第六名。第二年赴京参加会试、殿试,又连连报捷,在殿试中荣列鼎甲之中,为榜眼,授编修。

陆釴入翰林院任编修后,如鱼得水,看到了许多从未读过的秘籍孤本。加上翰林院本属清贵之地,杂事不多。因而使陆釴得以尽情阅读,古今万事,尽入脑中。其学识为之大进,馆中宿老虽年龄比他大,但学问却落在他的下面,陆釴一时成为翰林院中的饱学之士。

嘉靖初年,“大礼议”起,张璁因上《大礼疏》骤然显贵,他和追随者桂萼被嘉靖皇帝直接提拔为翰林学士。张璁自知自己在朝廷中不得人心,因此非常钦慕陆釴,想通过他来扩大自己的势力,于是频频示好。陆釴不肯折节附恶,对他的百般巴结一概置之不理。这让野心勃勃又胸襟狭窄的张璁怀恨于心。

嘉靖三年(),“大礼议”之争以兴献王为皇考而尘埃落定,反对者或杖或戍或降职,而支持者骤得富贵,其中张璁位至宰辅。得志便猖狂是官场小人的通例,张璁自不例外,他在竭力攻击首辅费宏的同时,也不忘捎带报复陆釴,将他排挤出京,外放为湖广按察佥事。

初到地方的陆釴首先要做的事是治理江防。这是一个新设的岗位,没有章程和成规可循。饱读史书的陆釴在此显示了他过人的才干。他根据实际情况制定规章,建立档案,实行动态管理,不仅有效地促进工程建设,也为以后类似工作积累了经验。当地的官员对此深赞不已,相顾而言:“陆君自史馆来,其治才即老吏莫及也。”不久,陆釴转任江西参议,专管粮食等物资储备运输之事。他根据江西各府县财赋税收的多少和当地物产的丰歉,随时调整,或增或减,皆有所据,既保证了粮食收储,又方便了办事者,时人皆以为便。

陆釴外放后的第三个职务是山东提学副使。他一到任上,便“明章程,正文体,所至敦尚孝悌,分别义利,士风为之一变”。并将府中原先敬奉杂神的祠庙均改为奉祀历代先贤的神祠,对有道德有才华的青年士子加以引导,谆谆教诲,于是山东的士风大振。而这时陆釴发现偌大的山东竟然没有一部通志,于是汇古采今,补遗正陋,夜以继日地编纂志书。一年以后,《山东通志》如期编成,并于嘉靖十二年()刊行。这是孔孟故乡自《齐乘》以后的第一部地方史籍,也是山东历史上的第一部通志,共四十卷。巨著完成,但劳累过度的陆釴也已重病在身。他向朝廷打报告要求退休还乡,然久久未见批复,结果死在山东提学副使任上,时值壮年,天下惜之。其著作有《山东通志》四十卷、《少石集》十三卷、《诗》五卷。陆釴为文恢宏恣肆,于诗激昂沛然,是明代鄞县鼎甲中文名最盛者。

陆釴的母亲杨氏是成化戊戌科榜眼杨守阯的女儿,这位深明大义的大家闺秀将杨家的家风带到陆家,对三个儿子进行了良好的启蒙教育。三个儿子成人后又继承杨家的治学传统,专治《易经》,并通过其深厚的家学渊源相继考中进士。长子陆钶,官至都御史,号石楼;次子陆铨,号石溪,官至布政使;幼子即陆釴,官提学副使,号少石,时称“陆氏三石”。而陆釴与杨守阯既同为榜眼,又是外祖孙关系,自是鄞县科举史上的一段佳话。更巧的是,明代不仅仅有外祖父与外孙同为榜眼的盛事,还有同名同姓的两位榜眼,而这同名同姓的榜眼又是与陆釴有关。在他中榜眼的57年前,已有一个叫陆釴的人中了明英宗八年()甲申科彭教榜的榜眼。那陆釴是江苏昆山人,字鼎仪,号静逸,又号凝庵。他考进士时还不叫陆釴,因为他的父亲幼年时被吴姓人收养,名吴晟,因此陆釴参加乡试、会试、殿试登记的名字是吴釴,考中榜眼后才认祖归宗,恢复陆姓而成为陆釴。这两位陆榜眼名相同,一生的命运和仕途也相似。两人皆中榜眼为编修,又从史馆出而为官,壮年时皆被疾乞归。两公并有文名,英年辞世,天下均惜之,此亦一奇也。

“陆氏三石”皆有文名,而陆铨、陆釴的诗歌风格更为相似。清初浙东文坛领袖李邺嗣对陆铨的诗歌极为推崇,将他与张琦并称为明代甬上诗坛成就最高的诗人。

五、崇祯庚辰科榜眼葛世振

葛世振(~),字仞上,号同果,又号确庵,别号寒铁道人,浙江鄞县人,明思宗崇祯十三年()庚辰科魏藻德榜进士第二人。

明清鼎革之际,葛世振和所有的明代官员一样,面对着是守节还是顺从的两难选择,因此也成为明代鄞县鼎甲中最身不由己的一个。

二月赴京参加会试,获第四十名成绩,而当参加殿试时,一直徘徊在三四十名的葛世振超常发挥,在数百名贡士中脱颖而出,荣获第二名,为榜眼。

中了榜眼的葛世振颇受青睐,为崇祯皇帝朱由检讲课。朱由检勤政节俭,但刚愎自用、生性多疑,对大臣苛刻严酷,稍不如意,便加刑戮,十七年间竟换了五十多位宰辅。但这位严酷之君对葛世振却另眼相看,君臣颇为相得,为此,崇祯皇帝曾将葛世振的名字书于御屏上以示重视。初登仕途的葛世振写了篇《四郊礼成颂辟雍重临赋》,以文辞绚丽、气势雄巨而盛传京都,一时洛阳纸贵。然而崇祯十三年后的明廷已是汪洋中漂泊不定的危船,国势日衰,内外交困,战火不断。即便如此,满朝文武官员仍视危局于无睹,文臣忙于党争,武将醉生梦死。面对飘摇下坠的国势,葛世振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刚愎自用的崇祯皇帝虽日理万机却捉襟见肘,处处失手,因而万忧并集,其中“三饷”更成为亡国之由。葛世振甚为焦虑,为此他向崇祯皇帝提出了“增兵不如练兵,加饷不如清饷”的建议,这个建议确实指出了明末内外危机的原因,也甚得崇祯皇帝之心。遗憾的是,此刻的明廷已是下沉的破船,任何的补救都无济于事,船上的乘客无论是掌舵者还是搭乘者,都将随之下沉而坠落。而坠落前的舵手心灵往往会扭曲。这种形势下,崇祯皇帝对臣下更为苛刻,葛世振对此更为不安,唯有利用讲课的时机,反复陈述为政宜宽厚的道理,他的谆谆谏言,虽不能彻底改变崇祯的行政风格,但也常常让崇祯为之改容而稍减严酷之惩。

就在国势日微、江河日下之时,葛世振带着怅然之情离京南归,回乡省亲。甲申年(),李自成的农民军攻破北京,崇祯皇帝以发掩面,吊死于煤山。葛世振如丧考妣,悲不自禁,作《十哭诗》抒其悲情。不久清军凭借吴三桂的“将军一怒”,乘机入关,坐收渔翁之利。于是铁骑到处,顿作焦土,扬州十日、江阴血战、嘉定三屠……不断传来的消息让葛世振悲愤交加,情不可堪。直至许多年后,仍对崇祯末年至清顺治年间这一段血泪交加的人间浩劫悲悯于心,忠愤勃发。他的诗就以长题记录了他的心路历程。有《北平梁公狄同年客游四明,制菱纫兰,倏然同子真之隐。及谈畴昔商邑殉难事,相对欷歔,不禁忠愤勃发矣,因述张孺人行述示余,余叹服义烈,作长歌挽之》,此诗虽挽明末战乱中殉夫的张氏之烈,但正反映了那段交织错杂的多方势力角逐时带来的灾难。

葛世振在这朝代交替之际,最终选择了逃离。他从城中迁到了鄞江,结庐于光溪之畔,每日“督课农桑”,仅以先世传下的几亩薄田种秫、酿酒以糊口度日,不入城市,隐居山林。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在清廷“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淫威下,葛世振无所选择,他既不能像朱舜水、沈光文那样浪迹海外,流落异国他乡,也不能像张苍水、钱肃乐那样揭竿而起转战各地。他只能剃发顺变,他的《发诔》记录了夜半惊魂的一刻:“天畀此发肤,森然流血性。朋以盍簪招,冠以三加盛。夜半丧颠毛,萧晨惭青镜。九鼎坠一丝,何日南风竟?”悲惭之心溢于言表。

清初的宁波是南中国中抗清意识最强烈、斗争最激烈的城市,众多士人均以不同形式表达对义军的支持和期待。葛世振也参与了一些活动。年闰六月,清军南下,余姚的孙嘉绩约鄞县林时对起兵响应时,林时对即于六月十一日和葛世振、沈嘉延、徐殿臣商议,然后四人一起去谢三宾处游说,让其领衔起义。岂知所求非人,一心想降清以保富贵的谢三宾断然拒绝。尔后,董志宁、张梦锡等人找到钱肃乐,由其在府城城隍庙振臂一呼,聚义抗清。可以说,在宁波抗清斗争的初始阶段,葛世振是做过一些工作的。但更多时候,他还是以出世的形式表达他的意愿。而他所在的鄞江恰恰是道教名山四明山的门户,所谓近山之人易得道,他以入山寻道的方法来排遣如山的烦忧,从而获得内心的安宁。

渐已年老的葛世振似乎已忘记世事,但世人却未忘记这位前朝榜眼。清康熙十年(),在彻底消灭南明政权,清廷统治趋于巩固之时,康熙皇帝向江南士人抛出了橄榄枝,要各地官员举荐隐居之士。浙江巡抚范中丞向康熙皇帝举荐了隐居山林多年的葛世振,葛世振以年老体弱为由婉辞。但葛世振是前明鼎甲,身份特殊。求隐士心切的康熙皇帝不肯罢休,再次下诏,范中丞于是再次奉诏敦促成行,葛世振一时无措。此时,曾经发动宁波反清斗争的“六狂生”之一陆宇[火][鼎]之弟陆宇燝不愿看到葛世振晚节有亏,特意寄诗给他,诗云:“曳履随班称老臣,少年队里自嫌身。阿婆改作新来妇,抹煞庚辰第二人。”在讥诮的语言下饱含着劝阻之意。葛世振抚纸长叹:“使吾一举足更何面目以见陆生(宇燝)。”于是坚辞以拒,康熙皇帝对此也只得“允其请”。葛榜眼终于在名利场上逃过一劫,免遭吴伟业、钱谦益那样的羞辱,在鄞江度过晚年。年,饱经风霜的葛世振在故乡辞别人世,享年六十七岁。

明代鄞县的这五位榜眼,虽然其人生遭遇不同,人生轨迹各异,但他们都有济世之心、报国之志。其性格虽或刚直或淳厚,但在大是大非和国势危难之际,都是将生死得失置之度外,从容应对,慷慨从事,形象地展现了中国知识分子那种“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气节。如今他们的身影早已远去,但他们的风骨依然挺立,成为人们倾慕仰望的人文高标,并融入鄞州的文化传统之中而生生不息。

来源

鄞响客户端

作者

戴松岳

编辑

阿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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