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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侯总会文化研究中华上谷堂专刊总

来源:交友中心 时间:2022/11/3

◆闻名于《宋史》的侯氏两才子

一、一代儒学宗师华阴侯可先生

三秦腹地,八百里秦川,自古人杰地灵,多出饱学之士。汉代田何,一代经学大师,孔子传五经至田何,田何口授于马融,马融设绛帐传授经学,至郑玄遂学问广大天下。两晋南北朝、隋唐儒学势微之际,关中诸子也未敢忘儒家学统传承。宋代以儒学治邦,中兴儒学的大任落于天下儒生身上,宋初天下安定方始,求学问道之风蔚然兴起,关中地域儒学中兴当属华阴侯可先生。侯可中兴儒学,奠定理学,是宋代诸学派的开山宗师。今天,我们多谈“关学”始于横渠先生,然而横渠之前关中地域就有“华山学派”盛行,其宗旨也是以笃实经世为根本。北宋程颢在《华阴侯先生墓志铭》中说:“故自陕而西,多宗先生之学。”并称侯可的学问为“华学”。清代全祖望在《宋元学案》中《侯可申颜合传》中也讲到:“自陜而西多宗其学,先生亦以乐育为己任,主华学之教者几二十年。”由此可见,关学未兴起之前,关中地域儒学宗师首推华阴侯可先生。

先生家世

我在之前写作《民国学人志》时,翻阅了大量的年谱资料,发现了一个特殊的而且是普遍的现象,那就是但凡在学术上有建树的大师,他的家世至少三代往上必有学脉继承,必定是书香门第之后。后来,这一现象在“关学人物”领域当中也得到了验证,侯可先生也不例外,他的家世同样也很显赫。

侯可先生,祖籍山西太原盂县,后来游学四方寓居陕西华阴。程颢在《上谷郡君家传》中写道:“先妣夫人姓侯氏,太原盂县人,行第二。世河东大姓。祖暠,当五代之乱,以武勇闻。父道济,始以儒学中科第,为润州丹徒县令,增尚书比部员外郎。”侯道济,以儒学登科及第,生有一男一女,即侯可与“二程”的母亲侯氏。侯道济的祖父侯元和侯暠是北汉时期刘知远的部将,镇守盂县。侯道济则以学问闻名天下,生活在北宋盛世,在今天江苏镇江一代当县令。

侯可和二程的母亲,继承了他们父亲侯道济的儒学家风。侯道济在女儿十九岁时嫁给河南程晌,其德行堪称贤淑至理。程颢在给母亲的墓志铭中写道:“夫人幼而聪悟过人,女红之事,无所不能,好读书史,博知古今。年十九,归于我公。事姑舅以孝谨称。与先公相待如宾客。德客之盛,内外亲戚无不敬爱。先公赖其内勘,礼敬尤至,夫人谦顺自牧,虽小事未尝专,必禀而后行。”而侯可则“少时倜傥不群,以气节自喜。既壮,尽易前好,笃志为学。祁寒酷暑,未尝废业。博极群书,声闻四驰。就学者日众。”

进而可见,侯可先生幼时蒙受家学影响,深得儒学之风,为他在以后的建树奠定良好的基础。

侯可生平

我们今天能够看到的侯可先生的生平记载,有全祖望的《宋元学案》和程颢写的《华阴侯先生墓志铭》。全祖望在《申颜侯可先生合传》中这样记载:

侯可,字无可,其先太原人,从华阴。少倜傥不羁,以气节自喜。既壮,尽易前好,笃志为学,祁寒酷暑,未尝废业,博物强记,于《礼》之制度,乐之形声,《诗》之比兴,《易》之象数,天文、地理、阴阳、气运、医算之学,无所不究。自陜而西多宗其学,先生亦以乐育为己任,主华学之教者几二十年。再试不遇,遂弃其业。孙威敏公征侬智高,请先生参其军事,奏凯叙功,知巴州化成县。巴俗尚巫而轻医,先生诲以义理,巴人化之。娶妇多责财于女氏,至有老弗能嫁者,先生为定昏礼,又为减官输丝帛之赋。调耀州华原簿,痛抑富民之兼并者,诛奸胥。以大理评事签书仪州判官。韩忠献公镇长安,与先生谋渭源之地。至其境,以朝廷恩德谕其酋豪,翌日诣军门输士,不费一矢,因城熟羊以抚之。尝以数十骑行边,猝与敌遇,乃分其骑为四,令高其旗帜,旋山徐行。敌以为有大兵而诱之也,避去。以忠献荐,迁殿中丞、知泾阳县。议复郑白水利,得请,而谗者构之,罢官去,不竟其施。以元丰己未卒。有申颜先生者,君子也,非法不言,非礼不履,关中之人无老幼,见之,坐者必起。与先生为莫逆,顾皆贫。先生之未仕也,尝与易衣互出,谋食以养两家,有无均之。申颜先生尝曰:「吾不可一日失侯无可。」或问之,曰:「无可能攻吾之过耳!」申颜先生病,先生徒步千里,为之求医,未至而死,其目不瞑。或曰:「是待侯先生而瞑乎!」未敛,先生驰至,抚之而瞑。申颜先生尝欲葬其先世而未能,及死,无子,先生倾所有,不足,卖衣以益之,卒成其志。天寒,先生父子尚单衣,忽有馈白金者。谓其子曰:「申颜先生之妹将嫁,速以资之!」其好义如此。其卒也,戒其子勿用浮屠。先生之女兄适程氏,明道、伊川二先生之母也。故明道志先生之墓。

从学案中我们大约可以看到,侯可先生在青年时期,有其先祖的遗风,以气节为重。后来才致力于学问之道,而且是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究,为其学问博大奠定了根基。而且,先生有从军经历,青年时期受北宋与西夏战事的影响,被北宋著名的政治家、名将韩琦邀请参与西北戍边。韩琦,字稚圭,自号赣叟,相州安阳(今河南安阳)人,与范仲淹率军防御西夏,在军中享有很高的威望,人称“韩范”。当时,边疆传颂一首歌谣: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心骨寒;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因为有军功,当过知县,注重诲以义理,使当地民风改观,政绩斐然。先生为人为官,崇尚正气,以儒家学养匡范自己,在耀州任职上,“痛抑富民之兼并者,诛奸胥”。先生即为治世良才,必有过人之处,其学问闻名天下,且经世以致用,曾经韩琦镇守长安时,先生有意恢复郑国渠等水利工程,亲自前往与当地居民谈判,辟地八千顷致力于民生工程,对稳定西北边防做出了重大贡献。他的外甥程颐在《闻舅氏侯无可应辟南征诗》中盛赞舅舅的治世之才时说:“宏才未得天下宰,良谋且作军中师”。

侯可先生一生交友重义气,先生一生视申颜为自己的知己,两人不仅在学问上是同道之人,而且意气相投,可谓是千古知音。清代全祖望在《宋元学案》中这样记载申颜先生:“有申颜先生者,君子也,非法不言,非礼不履,关中之人无老幼,见之,坐者必起。与先生为莫逆”可见申颜先生是重礼节之人,和候可是生死莫逆之交。然而当时申颜先生一直贫困潦倒,候可先生经常接济申颜,史载其“尝与易衣互出,谋食以养两家,有无均之”,所以申颜先生说:“吾不可一日失侯无可”,两人情同手足。韩琦当年向朝廷举荐候可时说:“可轻财乐义,急人之急,忧人之忧。”当年,申颜先生病重,侯可为申颜千里求医,结果申颜没有等到侯可回来便去世了,去世时两个眼睛迟迟不能瞑目,人们都说他是在等他的老友侯可回来,侯可回来以后为其收敛抚其瞑目。申颜没有儿子,侯可将他安葬。学案上说:“申颜先生尝欲葬其先世而未能,及死,无子,先生倾所有,不足,卖衣以益之,卒成其志。”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侯可先生视申颜如手足之交,申颜去世后,妹妹没有出嫁,侯可经常惦念老友的亲人,天寒地冻的时候,他托人把申颜的妹妹接到家里来过冬,那时候有人送给侯可银两,先生便嘱咐儿子将银两送与申颜的妹妹,他说:“申颜先生之妹将嫁,速以资之”。

先生晚年,避居乡里,潜心于学问,主讲华山,以劝学新民为己任,前后二十余年,关中学者,多处于其门下。《华阴侯先生墓志铭》中记载:“笃志为学。祁寒酷暑,未尝废业。博极群书,声闻四驰。就学者日众。故自陕而西,多宗先生之学。……先生纯诚孝友,刚正明决,非其义一毫不以屈于人,视贪邪奸佞若寇贼仇怨,显攻面数,意其人改而后已。平生以劝学新民为己任”。

归结先生生平,可谓是天降大任于先生,笃其行,可谓圣贤之人;好其学,可谓一代宗师;守其志,可谓忠贞大义之人。

理学之宗

在现今的一些介绍“关学”的资料当中,我们经常看到关学是以申颜、侯可为早期代表的字样,到张载遂独立成为关中理学学派。我们目前由于史料有限不能直接证明张载的学问和侯可先生的渊源,但是河南“二程”的学问却和侯可先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可以说“二程”早期的思想来源和授业恩师直接来源于华阴侯可先生。

早在“二程”年幼时,他们的母亲侯氏就将他们送往舅父候可那学习,候可对程颐、程颢兄弟在早期人格、学问上影响极大。“二程”兄弟祖居中山博野(今河北定县),距离母舅侯家所在地的山西盂县比较近,来往也较为方便,即便是后来迁居洛阳,二程兄弟也曾到盂县长时间讲学;而侯可则“宦学四方”到过洛阳,他们甥舅之间的接触交流很频繁,因此彼此有深厚的亲情和透彻的了解。在程颢心中侯可是“知先生(指侯可)之道为详”,赞叹他的“行治之美”达到了“死而不忘于正,可谓至矣!”侯可的言行品德,功业治绩,已经成为一个至高无上的完人,可以奉为做人的楷模。程颐也在《闻侯无可(即侯可)应辟南征诗》中盛赞侯可:“人称孔子生关西,宏才未得天下宰,良谋且作军中师”,把侯可比为孔子,说他的才能可以胜任宰相,由此显见侯可在程颐心中有多么崇高的地位。侯可先生的“华学学派”主张学贵致用,躬行实践,显示出了他的学问当中有张载关学学派当中的实践性。同时,在侯可一生的实践当中,真正实现了儒家学说当中的仁政爱民的思想,侯可因公受爵后,先后担任过巴州化成县知县、泾阳知县和耀州华原主薄。在土薄民贫的巴州为农民减免“丝帛之赋”,以理教化民众,移风易俗;率众驱逐虎豹威胁,为商旅开通道路,发展一方经济;在泾阳,开凿小郑泉,修复郑白渠,以广灌溉;在华原,对于“以利诱贫农”而大量兼并土地不法的富人,收其“田卷”,发还失地农民,使“复安其生”;对于“贪狡凶暴”的豪强,则镇压以平民愤。这些爱民利民的措施,正是一个儒学之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终极理想。侯可坚守儒学的价值体系,以真诚孝悌待人,他和申颜先生的生死之交,体现了他的纯诚孝友,轻财乐义的美德。所以程颢在《墓志铭》中说“轻财乐义,安贫守约,急人之急,忧人之忧,谋其道不谋其利,忠于君不顾其身”。候可的人格魅力和学术思想,深深地影响了二程兄弟,为二程后来开创的洛阳之学奠定了思想基础。

华阴侯氏一门三代以中兴儒学为己任,从侯道济开始,兴儒学启民智,侯可先生与其姐姐二程之母侯氏,继承家风,继续弘扬儒学精神,侯可学贯古今,知行合一,主讲华山学派二十余年“以勤学新民”作为终生责任,即便当了州县之官,所到之处,也“必为之治学舍,兴诵读”,从不忘记重教兴学。随他就学的来自四面八方,人数众多,“虽边隅远人,皆愿受业”;所以有:“自陕而西,多宗先生之学”。先生之后,其子候仲良,继承衣钵,继续将儒学发扬光大,被誉为“程门后传”之人。

侯可之子侯仲良,字师圣,是二程的表弟,和二程兄弟有着特殊的关系。他在父亲的影响下,潜心理学,先后拜周敦颐、程颢、程颐为师。《山西通志》上记载:“仲良‘初从伊川(程颐号称伊川)学’。但在程颐处求学‘未悟’,‘乃策杖访濂溪(即周敦颐,新儒学奠基人,号称濂溪先生)’,向他拜师求学。仅仅学了三天,就‘自谓有得,看见天之广大’。他在周敦颐启发教育下,激发了灵感,思想认识有了飞跃。所以当他又回到程颐处时,程颐非常惊讶地说:‘非从茂叔来耶!(茂叔即周敦颐)’”。《宋史》记载,侯仲良对二程之学推崇备至,“言必称二程先生”,并说:“吾以为志在天下,视不义富贵如浮云者,二程先生而已”。侯仲良生活在北宋亡南宋兴的朝代更替的动荡时代,经历了北宋到南宋的变迁,在战争动乱中颠沛流离之际于漳水之滨的荆门遇到了胡安国。胡是当时的名儒,著名经学家,曾私淑于二程洛学,因而对侯仲良非常看重,对他推崇备至,评价很高,也十分同情和感叹他的遭遇,他说:“时值艰难,使此辈身老贫贱,亦良可慨!”。候仲良视胡安国知己。靖康元年,(年)胡安国让自己曾师事程门高足杨时的儿子胡宏,在荆门拜侯仲良为师。以此来继承华学学脉,从此胡宏在仲良的传授下,以胡氏家学为底蕴,又兼得到了二程理学之正传,形成了南宋湖湘派的学术风格和基本特色。

北宋末年,金兵南侵,文人纷纷南渡避祸,中国文化中心开始南移。胡宏从荆门南渡到湖南衡山讲学二十余年,曾担任岳麓书院山长,执教于碧泉书院、道山书院等处,以振兴儒家道统为己任,创立了湖湘学派。湖湘之士多求学于其门,尊仰其为一代师表。黄宗羲称该学派在南宋之初治学气势为“最盛”。

侯仲良的一生论讲经述,通贯不穷,晚年却贫病而死。遗有著述《论语说》和《雅言》。《雅言》是侯仲良记载二程事迹和学说思想的重要著作,后人出于对侯仲良的崇敬,尊称他为“侯子”,故其书又称《侯子雅言》。我们熟知的杨时“程门立雪”和朱光庭“坐沐春风”的成语故事,就是由这部书记载流传下来的。

华阴侯氏一门三代治儒学,皆有所成。侯可是北宋初期理学的先行者,他的经世致用的实学精神直接影响了后来的张载开创的关中学派,同时也给予了二程思想的养料。而侯仲良是南北宋时期理学的承前启后式的人物,为朱熹理学思想的形成打下理论根基。

《闻舅氏侯无可应辟南征诗》:

词华奔竞至道难,茫茫学者争驱驰。

先生独奋孟轲舌,扶持圣教增光辉。

志期周礼制区夏,人称孔子生关西。

当途闻声交荐牍,苍生无福徒尔为。

道大不为当世用,著书将期来者知。

今朝有客关内至,闻从大幕征南垂。

南垂风寇陷州郡,久张螳螂抗天威。

圣皇赫书捷书涣,虎侯秉钺驱熊罴。

宏才未得天下宰,良谋且作军中师。

撮儿小蛮何足殄,庶几聊吐胸中奇。

这首诗是当年侯可先生应狄青之请,前往边陲参与军事时向姐姐道别是,外甥程颐所做。以此可以完结侯可先生一生之功绩,可谓是名垂千秋。

(撰文:孙亚军)

来源:互联网文选摘

二、教出宋学泰斗的传奇母亲上谷郡君侯氏

每一位母亲,都是一个传奇;每一位传奇母亲的背后,都有一些发人深省的故事。今天向大家介绍一位善于教育子女的母亲,不是“三迁”的孟母,亦非“刺字”的岳母,而是培育出两位宋学泰斗--程颢和程颐的伟大母亲侯氏。

红线连千里,姻缘在镇江。

宋真宗景德元年(年),山西太原一侯姓人家诞下一女,因当时女子无名,所以称为侯氏。其父侯道济,五代时盂县守将侯詗之子。山西归宋后,侯道济弃武从文,专攻儒家经典,后参加科举,及第任润州(今镇江)丹徒县令,累官至尚书比部员外郎。女儿侯氏自幼聪慧过人、博闻强记,“好读史书而不为词章”,深得父亲喜爱,“常以政事问之,雅合其意”,父常感叹:“恨汝非男子”。

侯氏十九岁那年,随父亲在镇江居住。恰好此时,河南洛阳籍青年才俊程珦也在镇江做观察支使,与侯道济有了交往。程珦是位什么样的人呢?首先是名臣之后,其曾祖程羽乃太宗朝给事中、兵部侍郎,祖父程希振曾任尚书虞部员外郎;其次,程珦为人为官为学,均很出众,《宋史》评价说:“珦慈恕而刚断,居官临事孜孜不倦,温恭待下,率以清慎。”

遇到这样一位优秀青年,侯道济高兴极了,心想:这不是上天专门恩赐给我那尚未出阁的爱女做女婿的吗?于是,赶紧请人说媒,两家联姻,侯氏嫁了程垧。常说,千里姻缘一线牵,当真不假,侯家远在山西,程家籍出河南,两家却在镇江结了亲,冥冥之中,焉无天意?

子女常夭折,存者不溺爱。

有宋一代,虽然医学较前代更为完备发达,妇产科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已经在系统的理论支持下有了相当成功的实践,但是,婴幼儿的成活率依旧不高,帝皇之家如此,士庶门第亦然。

程垧娶了侯氏,八、九年间,侯氏连生五子一女,但活下来的只有最小的程颢和程颐兄弟俩个。为何说程颢和程颐最小呢?按照年谱来看,仁宗庆历四年(),程颢13岁、程颐12岁,那么,这一年,侯氏应该是四十岁,程颐之后,侯氏再无所出。

子女连连夭折,对父母的内心打击,无疑是巨大而残酷的。在这种情况下,父母对存活下来的孩子,会更为溺爱,当在情理之中。比如作为父亲的程垧,对两个小儿子就相当的慈爱。且不说程垧夫妇,就是如今每家每户的独生子女,哪一家哪一户的父母,不是把孩子宝贝得如同“小皇帝”、“小公主”似的?

但是,母亲侯氏却并不溺爱“硕果仅存”的“二程”,而是“爱之深苛之严”。孩子小的时候刚学走路,家人惧其跌跤,常抱着不放,她见后责备说:“汝若安徐,宁至踣乎?”就是说,怕孩子摔倒,啥时候才能让他们学会走路呢?每逢吃饭时,她总是让孩子坐在自己的身边,当孩子索要好食时,她就严加制止:“幼求称欲,长当如何?”意思是,小时候贪图美味佳肴,长大后如何是好?

侯氏对孩子严苛,父亲程垧看不过去,常常为之发脾气。侯氏却并不妥协,乃循循善诱加以宽解,曰:“子之所以不肖者,由母蔽其过而父不知也。”赵炎用白话解释就是,孩子之所以长大以后不像父母那样贤德,是因为小时候犯了错误,母亲往往出于溺爱而百般遮掩不让父亲知道。言下之意,我绝不做这种对儿子成长不利的事情。关于这一点,程颐后来明显是支持母亲的,他说:“夫人男子六人,所存唯二,其爱慈可谓至矣,然于教之之道,不少假也。”

早教很重要,身教是关键。

三字经中有言:“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说的就是早教的重要性。

侯氏读书不少,显然深谙其中的道理,她对幼年程颢和程颐的教育,似乎并不侧重于严词厉色的“言传”,而是以自己的诸多善举,对孩子施加影响,不是一时一地的影响,而是长期的、连贯的熏陶。这种做法,就是今天我们常说的父母得学会“身教”。

程垧的弟弟早死,留下寡母和一儿子,生活艰难,侯氏就把他们母子接到自己家中,对待小叔子的孩子,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常均己子”。不但如此,她对家里仆人和仆人的儿女也相当慈爱,从不笞扑奴婢,“视小臧获如儿女”。“诸子或加呵责,必戒之曰:‘贵贱虽殊,人则一也。汝如此大时,能为此事否?’”

由于程垧官小俸微,为官清廉,又乐善好施,程家贫穷的经济状况一直不曾得到改善。但侯氏能够勤俭持家,安于贫约,自己带头做表率,“服用俭素,观亲族间纷华相尚,如无所见”。己身正,则人正,程家家风由是端严。

另外,侯氏还是一位慈善家,曾收养过许多弃婴,“好为药饵,以济病者”。她有一句类似于慈善格言的话,今天来看,亦然具有极好的教育价值:“见人善,则当如己善,必共成之。”看见别人做好事、善事,要像是自己做的一样,帮助人家完成。

程颢说:“道路遗弃小儿,(母亲)屡收养之”。他还举了一个例子:“有小商,出未还而其妻死,儿女散,逐人去,惟幼者始三岁,人所不取,夫人(母亲)惧其必死,使抱以归”。当时程家是个大家族,对侯氏收养弃婴的行为,许多族人表示不满,“人皆有不欲之色”。于是,侯氏就另外想办法解决弃婴们的吃饭问题(乃别籴以食之)。其父归,谢曰:“幸蒙收养,得全其生,愿以为献。”夫人曰:“我本以待汝归,非欲之也。”

在赵炎看来,侯氏的这种“等贵贱、爱众生”的思想,实在难能可贵!“身教”给孩子的,则是一种长期的悲天悯人的情感养成和“仁恕宽厚,不异诸庶”的道德发展及完善。难怪程颢后来总结母亲的“身教”之功,说:“颢兄弟平生于饮食衣服无所择,不恶言骂人,非天性也,教之使然也。”母亲确实在关心他人和淡泊物质方面为孩子树立了一个好榜样。

神童不可恃,读书需要勤。

东汉时有个典故,某学者曾讥笑“神童”孔融,“小时聪明,大时未必”。这个典故也被侯氏用于教育孩子了。小时候的程颢和程颐,兄弟俩一个比一个聪明,也常因别人叫他们“神童”而骄傲,母亲侯氏就经常告诫他们,“神童”是最终难成大事的,要想将来有大出息,就得养成好读书、勤读书的习惯。

侯氏不愧为一位出色的早教专家,她在激发、督促孩子读书方面,不经意间采取了“亲情激励法”和“志向激励法”。

如她在孩子用的书本上亲笔写上“我爱惜勤读书儿”,就是用母爱激励两个儿子读书,谁爱读书、勤读书,妈妈就爱谁、疼谁。结果是,程颢和程颐之间为了获得母亲更多的疼爱,形成了积极的竞学之风。这样的做法,赵炎以为,比起现在的母亲们动辄拿零食、玩具哄孩子读书的办法,不知要高多少倍。

侯氏在程颢的书本上写“殿前及第程延寿”的字样,而在程颐的书本上则写了“处士”两字,这很值得我们思考。为何要这么写?为何作为母亲,对两个儿子的未来进行如此不同的预测激励?其实不难理解,所谓“知子莫如母”,侯氏认为程颐的秉性不适合做官。通过志向激励,帮助孩子完成各自的志向设定,为孩子读书设置可预见的目标。

那么,结果如何呢?果然如母亲所料,程颢长大后,应试积极,并顺利中了进士;而程颐呢,则懒于科举,而对办学搞教育特别积极,用他自己的话说,叫“及先兄登第,颐以不才罢应科举”,当然“不才”只是他不赶独木桥的借口而已,其实他比谁都有才。对于这个结果,程颐感慨地说:“方知夫人知之于童稚中矣”。

两子俱成才,母亲获殊荣。

仁宗皇祜四年(),48岁的侯氏病逝于江宁(今南京)。因父亲侯道济、丈夫程垧均在朝为官,且学问人品及官声都很不错,朝廷按旧例追封侯氏为寿安县君。这个时候,程颢21岁,程颐20岁,兄弟两尚在南安军(今大余县)跟着周敦颐求学,虽然才名俱已在外,而且程颐十八岁时还上书宋仁宗,希望“天子黜世俗之论,以王道为心”,曾引起朝野学术界的巨大震动。但毕竟两兄弟均人微言轻,没能在母亲去世时彰显出母亲的“教子有方”,而使母亲获得更显贵的朝廷册封。

五年后的仁宗嘉祐二年(年),情况发生了改变。26岁的程颢一举高中,金榜题名,官鄠县主簿;而25岁的程颐,以布衣之身在京师(今开封)授徒讲学,致“斯文大兴”。程家两兄弟一时间名声大噪于京师,再加上父亲程垧又从兴国县令荣升知龚州,一门三杰,知名朝野。

仁宗皇帝于是详细询问身边大臣,得知皆程母侯氏之功也,遂再次追封侯氏为上谷郡君,予以褒奖。一位普通母亲,教出两位宋学泰斗,堪称不朽之传奇。“二程”成名之后,亦不忘母亲的教育固基之德,曾专程由洛阳来到母亲的出生之地--太原盂县去讲学,今盂县肖家汇乡兴道村的“程子岩”就是因此而得名的。

来源:(赵炎.中国网专家博客)

侯氏图片信:

编辑:世侯总会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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