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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磊12万人知道我是艾滋病人

来源:交友中心 时间:2023/3/12
                            

原创陈昱彰《调查》

全文共个字,阅读大概需要16分钟

记者|陈昱彰

文编|孙杨

事实核查|刘锡蕾

这个直播间,不太寻常。

主播穿着起球的黑色毛衣,美颜特效开着,但他的脸依然透着土色,也磨不去脸上缀着的几十颗黑褐色斑点。他身后货物层层堆叠,随便地散在地上。在这里正在进行一场问答:

“真的不会吗?”

“真的不会的,放心。”

“不会吗?”

“不会呢。”

主播说话的时候鼻子嗡嗡响,他用浓重的甘肃武威口音回答着连麦人的问题。那头上麦的声音听起来稚嫩,带着一点颤抖,不断地向主播确认他问题的答案。他在害怕自己会不会因为被户外的一根针扎破皮,感染HIV。

这是徐磊抖音直播间的常态,做着关于艾滋病防治知识的问答。但他不是医疗专业人员,而是一名感染艾滋病四年多的患者,更是一个在中国百万个艾滋病患者中,极少数愿意公开自己全脸,向网络空间大声说自己是艾滋病患者的主播。

他选择做一名这样的短视频创作者,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走投无路”。公开身份,正如直播标题写的,是他“努力只为活着”的方式。

人生这样走,他从年冬天开始考虑。

“走投无路”

年4月23日,徐磊确诊为艾滋病1型+2型。年11月,徐磊结束了艾滋病发病引起的发烧、头晕和肺结核治疗,医院。

这时艾滋病的并发症基本上都已经从他的身体里撤退,但他的CD4数值只有少得可怜的13个。CD4细胞是人体免疫系统中的一种重要免疫细胞,也是HIV的主要攻击对象。正常成人的CD4细胞数量为每立方毫米个~个,当CD4细胞小于每立方毫米个时,可能发生多种机会性感染或肿瘤。

他当代课教师两年,每月工资都省下将近一半作为积蓄。在入院时,他的口袋里攒了一万多元。年,甘肃武威的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元。徐磊43医院的治疗费,需要一个平均水平收入的农民3年不吃不喝才能负担。没有亲人和朋友的帮助,快5万元的住院费掏空了他七百多天的积蓄,还有他的借呗和花呗。

摇摇欲坠的身体,背着如此沉重的债务,怎么重启自己的生活,是徐磊出院后面对的最大难题。

因为艾滋病,往日的旧情也换不来金钱的帮助。

“我对感情这方面”,徐磊停顿了一会,“反正就是”,他重复了两遍,夹杂着“昂”这样的语气词,努力寻找着描述自己对感情的观点。他提起右手,挠挠自己的头发,终于挑选到了对自己感情的定义:“特别重视”。说完这话,他的苹果肌变得饱满了一些,拎起了他的嘴角,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又很坚定地点点头。

他直截了当地告诉父亲,自己因为医院。他的设想是“不管我什么病,他应该不嫌弃我”。

然而,HIV患者这个身份却击破了徐磊是父亲的儿子——这个与生俱来的血脉关系。

徐磊1岁时,他的父母离婚。5岁时,他的亲生母亲因病离世。父亲又重新结了一次婚。他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和父亲与继母交集不多,直到艾滋病发,他需要向父亲求助,获取医药费。

徐磊觉得父亲对他的期望挺高的,是“好好做一名教师”,而现在他的人生驶出常态的轨道,脱离了父辈的控制和规训,这是父亲和继母不能接受的过错。继母说徐磊的人是“贱”的,是“脏”的,就像他脸上的黑点一样。

所以父亲选择不支付徐磊的住院费,顺便删除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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